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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 过去的一些事

第四章 过去的一些事

“你认识安梓?”走到书店外面,白羽一边等其他同学付款,一边和跟着出来的齐霏聊起了天。

“嗯。”少女还是不太习惯聊安梓的事情,这是她一直以来藏在心里的小秘密,骤然要告诉一个男生,而且还是和安梓学姐很熟的男生,这让她觉得愈发的害羞。

“那么你为什么不自己去问她呢?”虽然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信息,但涉及到安梓的事情,白羽不愿意自作主张。

“我,我认识安梓学姐。”她的声音变得微弱了几分,“但是我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我了。”

白羽看到她这幅弱气的样子,感觉和刚开学时那个落落大方的齐霏判若两人。他不由地皱了下眉头,看来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,安梓又整起了一阵妖风。“不介意的话,可以和我说说你是怎么认识她的吗?”

“呃。”女孩犹豫了一下,还是吞吞吐吐地大概说了下自己认识安梓的经历,“我和学姐其实没有说过话。”

女孩抱着手里的书,眼神有那么一瞬间变得迷离了几分,似乎是在回忆过去的时光,“我很喜欢看小说,也有过自己写一本小说的冲动。但是实际动手以后才发现看懂和会写完全是两码事。即使是短短的千把字想要写好就要花费很多时间。”

“刚入学的时候,我还有很多空余的时间,所以就看了很多的书。有大家的,也有不怎么知名的人写的书。渐渐的,我就想看看同龄人的作品,于是就订了很多杂志,当然,也订了校刊。”

“看了一些同龄人写的故事以后,我发现大部分人有一个普遍的缺点,大概是一拿起笔就会变得很激动吧,自己下笔的时候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。往往一篇文章写完结构、故事都和初衷背离,只剩下宣泄。他们笔下的人和事都像群偏执的疯子,读到一半就让人索然无味。”她说到这里的时候脸色变得有些不太好,估计是想起了那些带给她糟糕体验的文章了。不过紧接着她的神色又放松了下来。

“但是,有天我在翻校刊的时候,看到了一篇2000多字的故事,其实事情很简单,就是一家人一起去旅行,中途姐妹闹矛盾的故事。我读了以后,虽然觉得妹妹的想法很不可理喻,但意外地能理解她的感受。人物的思想充满的矛盾,但就是让我觉得他们这么思考一点也不奇怪。那阵子我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癔症中,常常会把自己当做小说里的人,有时候是妹妹,有时候是姐姐。”她说到这里的时候憨笑了一下,估计是对自己这段糟糕的经历觉得很不好意思。

“一想到这篇文章就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写出来的,我就会很感叹,原来自己的身边就有这么厉害的同龄人啊。我一打听才知道,她是高我一年级的学姐,而且在年级里也很有名。我也有想过要不要去拜访一下,可是为了一篇文章就贸然去打扰她,我又怕会给她留下一个坏印象。所以,哪怕学姐毕业了我也没能去见她。”

“等我知道安梓学姐和你很熟的时候,都已经初二了。”她突然幽怨地看向白羽,“一开始我都悔死了,所以分班的时候看到你的名字,我当时都高兴坏了。”

她抱着本子,突然向白羽抵近了一些,俨然一副迷妹的样子,“你很了解安梓学姐对吧?她平常是怎么过的?她一定经常待在书房吧?能写出那么棒的作品的人一定是对写作非常热爱的,对吧?”

“大概吧。”白羽向后微退了半步。

其实安梓最常待的地方是卧室,以她那慵懒的性格,如果不是要吃饭的话,她可以躺一天不挪窝;其次就是他家的厨房,一到饭点都不用叫,自己就会乖乖地跑过来。也只有吃饭的时候白羽才能稳压她一头。

至于写作,那只是她用来打发无聊时光的小兴趣罢了,因为她做任何事情总是能很快就完成,所以在学校里就会多出很多空闲的时间。她也不太可能一直来找白羽,只能自己找点事情做。为什么不找点别的事情做呢?因为投稿可以得到一笔稿费,她就可以买更多东西吃了。

正因为安梓是个很聪明的人,所以她很轻松地就能成功,也让她变得愈发的慵懒。

考虑到对无辜少女世界观的冲击性,白羽最终没有告诉她这些事情。

他清了下嗓子,认真地告诉她,“关于安梓去的学校,我想你当时应该也到处问过别人。既然你没能问到,我就权且当作没人知道,那就说明她并不想告诉任何人。站在朋友的立场上,我也不想做会让她不开心的事情。”他耸了耸肩,“所以,我也爱莫能助。”

“看来你们俩的关系比我想象中还要好。”她看了眼天,又转过头来看向白羽,“我说,你们俩该不会正在交往吧?”

“并没有。”他很礼貌地回答道,“我们只是比较理解彼此罢了。”

“这样啊……”

“大家都出来了。”他看了眼从拐角处成群走出来的同学,“我们走吧。”

“等等我。”女孩似乎习惯了他这说走就走的性格,一下就跟上了他的步子。“那个,安绍月和安梓学姐有什么关系吗?”

“她啊?”白羽轻笑了一下,“她就是那个故事里的妹妹。”

……

来的时候还是独自一人,所以还不太清楚大家是怎么赶来的。回去的路上白羽才发现,其实大部分同学都离他家不是很远。而且基本上都住在离地铁1号线不远的地方。

尤其是齐家两兄妹,走了一路才发现原来两家就住在邻近的两个小区里。

“那我们明天再见啦!”齐霁向他挥了挥手。

“明天见。”白羽少年也冲他俩摆摆手,然后转身欲走。

“啊,等一下。”齐霏走到他跟前,从书包里抽出一本书,“谢谢你今天听我说的那些话,憋在心里实在不吐不快,这本书就当是我送你的礼物啦!”

“为什么你给别人礼物不给我?”“吵死了,不要和我说话!”兄妹俩吵吵闹闹地向远处走去。

白羽微笑着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,才低下头看向手中的书——一本新概念英语习题集。

白羽同学脸上写满了高兴。

……

“我今天遇到绍月了。”白羽一边记着围裙,一边随口说道。

“还叫她绍月呢?感情很深厚嘛。”安梓很没形象地横躺在沙发上,她只穿着一件睡裙,细长的双腿错搭在一起,在阳光的照耀下透出血玉的莹润感。“啊,说起来我也有段时间没见到她了。”

“你们俩还没和好?”他一边削土豆,一边平静地问道。

“没呢,那丫头也是个别扭性子。”她捻住一块薯片,“怎么样?两姐妹为你一个人争风吃醋,有没有一种自豪感啊?”

“如果可以的话,我巴不得把这份自豪让给其他人。”他从厨房里探出头来,“薯片别再吃了。”

“噢。”她怏怏地把快到嘴边的薯片放了回去,“你如果能把这种老妈子性格改一下的话,我也不介意和你谈一场姐弟恋。但是现在我一看到你就像看到我妈。”

“我介意,谢谢。”他熟练地摆弄着刀具,“说起来,我现在的同桌好像特别崇拜你。还问我你升到哪个高中去了,我没告诉她。”

“诶?我都升高中了还有人记得我啊?”她突然来了兴趣,赤着脚跑到厨房这边来,“快跟我说点具体的。”

“嗯,大概就是一个小姑娘,看到你们姐妹吵架了。觉得好清新好不做作,就想认识一下。这种感觉,概括来说,应该是……”他思考了一下,“妈妈再打我一次。嗯,就是这个。”

“切,什么好事到你嘴里都变了味。”安梓嘟囔着嘴,“话说回来,你不会再原谅绍月一次吧?我为了你可是连我二叔的面子都不给了的。”

他切菜的手顿了一下,随即恢复正常。

“不会了。”他一刀剁开了一块连着的排骨,“我已经因为她转过两次学了,不能再转第三次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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